第一百七十六章 那些人不见了

翌日。

薛雪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姬永。

薛雪的眸子因为刚刚起床的缘故染上一层水雾,仿佛还带着慵懒和朦胧,她一动不动的看着姬永好一会儿,然后记忆全部回笼似的,才坐起身,柔软的被子一从身上剥落,便觉得寒气猛的袭来,顿时又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拉,看了看时间,七点多,又看了看还睡着的姬永,突然有了想要赖床的感觉,而她向来并不拘束自己的睡意,所以又躺了下去,趴在床边看着躺在她床边的男人。

虽然只是在宴会上见过姬家的人,但记忆中姬家人长得似乎都很不错,就算只见过一次的姬明和姬夜,仿佛也是各有特色,包括现在已经年迈的姬家老爷子——姬荃,看五官轮廓,年轻的时候也应当是一枚美男子。

但那些人似乎都比不上姬永,这样的轮廓和五官,仿佛将夜晚冷清的月色裁出最优美的形状,冷清中又带着无与伦比的美感,也难怪每次姬永去学校上课,都有那么多小姑娘早早等在楼道,也要见一面,这样的长相就算不是姬家的小少爷,也有大把大把的小姑娘想要嫁给他吧。

只是既然落在自己手中,她就不会再放手。

薛雪的身子稍稍前倾,乌黑的发落在他的脸颊上,薛雪伸出手把头发拨开,像欣赏风景似的细细打量着姬永,怎么办,越看越有种占有欲,好想把他留在身边,永远也不分开。

作为姬家的小少爷,尤其又有这样好看的容貌,恐怕要面临太多的诱惑,虽然现在她相信男人对自己的感情,但万一有一天变质了呢?正如上一世的凌晨看起来对薛柔那样温柔体贴,甚至不惜将自己囚禁在地下室,但这一世凌晨照样将薛柔视若敝履。

这样想着,女孩的眸子骤然变得幽深,似是黑洞般泯灭所有光线,将人悄无声息地吸进去,她看着姬永,忽然有些理解怀特的感觉,如果能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制作成为人偶,永远陪在身边就好了,当初她就很喜欢姬永这双明亮又漂亮的凤眼,如果做成人偶,是不是就能永远在她身边,再也不分开了?

只是沉闷又无趣的木偶,似乎比不上阿永活生生的人,真是让人苦恼啊。

一边想着,薛雪的手指轻轻描摹姬永的轮廓,却一不小心半边撑着床的胳膊都已经麻了,猛地摔在姬永身上。

好消息是,薛雪的运动天赋还是很不错,在千钧一发时保持了平衡,一只手撑在男人枕边,一条腿也跨过姬永的身躯,撑在床上,维持了平衡。

坏消息是,就在这一瞬间,女孩的动静终于将姬永惊醒,他睁开眼,就看到身前放大了的美丽面容——以及女孩此刻的姿势,好巧不巧正跨坐在他早上例行突起的部位。

薛雪也感受到了什么,无辜地眨了眨眼,这种体位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正准备霸王硬上弓的女强盗,原本想要快点撤下来,却发现姬永正失神般地看着自己,那双下场的凤眸中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倒映,虔诚的仿若教徒,让她的心情瞬间莫名好了起来,身子轻轻朝下蹭了蹭,感受着男人越发僵硬的身躯,倏尔掀起唇角。

“早安,亲爱的阿永。”

女孩说着,却骤然发出一声惊呼,就被男人压在身下,难得这种时候对方还很注意地将手垫在她手上的那侧受伤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似是有点咬牙切齿地,吻上她的唇。

柔软的嘴唇贴着她的,渐渐深入,她盯着他闭着的眼眸看,看着他浓密的眼睫毛,渐渐的,美丽的眼眸微微的弯了起来,她闭上眼睛,伸出手抱住男人的脖颈,回吻了过去。

薛雪的回应很显然让姬永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下一秒却更加的炙热缠绵了起来。

很舒服的感觉,奇异又舒服的感觉,薛雪上一世和凌晨也有过接吻,虽然只是简单而又短暂的嘴唇相碰,但完全没有引发此刻这种炽烈的感觉。

屋内的空气急剧升温,唇舌相交,口沫相濡,撩人的温度从最敏感的心脏通过血液蔓延向四肢百骸,他的呼吸变得喘重,她的呼吸变得甜腻勾人,炙热的吻从唇转向脖颈,留下一串串的吻痕后又转向了不知何时已经开了扣子的胸口,然而突然响起的手机闹钟却骤然打断了正在持续不断升温的旖旎。

该死!

姬永猛然回过神自己在做什么,连忙坐起身抓过床头的手机关掉吵个不停的闹钟,回头就看到薛雪衣衫凌乱的看着他,浴袍的袋子已经解开,再加上自己方才几乎触碰亲吻到了禁区,此时那浴袍有穿跟没穿似的,叫姬永耳朵瞬间红了个透,就连表情都变得僵硬了些,他连忙伸手给薛雪拢好衣服,却因为碰到细腻的肌肤而有些颤抖。

该死!他根本不想停下来,理智什么的,在这种事情上完全不需要!可偏偏,理智就是回来了!

“不继续了吗?”薛雪无辜地眨了眨眼,姬永咬牙,用尽理智克制自己,帮薛雪从旅行箱中拿出裙子。

“嗯。”

薛雪笑了,好吧,她也想看看,姬永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这种挑逗对她的两世的人生都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却意外的有趣和舒服。

因为肩膀的伤口已经好了许多,不再那么疼痛,薛雪便自己换上了裙子,姬永始终背对着她,似乎生怕一回头就会克制不住将女孩吃掉了似的。

等两人从房间走出,到了酒店楼上的餐厅吃早餐,温橙见到两个人的瞬间面色有点奇怪,打了个招呼。

“嗨,早上好。”

“早上好。”薛雪温暖的笑容让餐厅中的其他客人都忍不住看了过来,模样欣喜地似是看到了天使,至于姬永则是朝温橙点了点头,后者也已经习惯他的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