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白医生篇

番外2白医生篇

结婚后,日子一贯的平静,偶然两个人也会有争执的时候。比如说旧爱的问题。

这一回白禹回来的早,到了家里客厅和卧室边上却都不见叶妃舒的影子。问了管家,这才知道叶妃舒下午出门后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到了饭点,平常这个时候她都会给自己打一个电话,软语温言地询问是不是回来,想吃什么不回话的话又叮嘱在外面应酬要注意什么。

几乎每天如此,平常还觉得,可是一旦那天突然没有接到这样的电话了,反倒会觉得不习惯了。白禹在沙发上坐下,开始给叶妃舒打电话。

谁知道刚响了一通,就被挂断了。紧接着外面传来了吱呀的声音,车子回来了。

叶妃舒推门进来,臂弯上还挂着一把黑色大伞,伞底端滴滴答答地滴着水。

刚刚才停下来的雨又下起来了。

叶妃舒带着满身的湿意走近,瞧见白禹坐在沙发上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笑,“今天回来的早。”

白禹的目光落到叶妃舒身后那一串脚印上,她的每一步几乎都是浅浅的泥巴脚印。

再看叶妃舒今天的装束,深色的芬迪套裙端庄肃穆。

“你又去看他了?”话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脱口而出。

叶妃舒点点头,清丽的脸庞上带着淡淡的倦意。

白禹调整了一个坐姿,翘起了修长的腿,他已经极力压制了自己的怒意,可一说就露出了火气,“就值得你这样念念不忘?”

叶妃舒接过管家递过的热毛巾擦着脸的动作顿时就凝滞了,扫了白禹一眼,“今天是他的祭日。”

白禹骨节分明的手在膝头上敲了敲,她的语气这样平淡,仿佛天经地义一般。这样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白禹,他也不客气地讽刺,“清明的时候不是才去过吗?这才过去多久?祭日你又要去一次,那是不是等到他生日的时候,你还要去一次?”

叶妃舒今天爬了山,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运动的愿意,感觉特别累,现在只想赶紧卸下满身的疲惫,躺倒在床上。

“我不想和你吵。”她丢下这一句话,将用过的热毛巾随意地往沙发边上一搭,施施然上楼去了,只留个白禹一个背影。

叶妃舒在床上睡得很香,某个人别扭地生了一个晚上的气。

一觉睡醒,叶妃舒只觉得浑身都是神清气爽,习惯地翻了个身,却没有摸到自己的专用抱枕。

难道已经去上班了?

可是一看时间,现在不过是早上六点而已,叶妃舒不禁有些迷茫了,再摸摸身边的位置,有点余温,说明刚才这人还在自己旁边睡着啊。

大清早地这人会去哪里了?

叶妃舒喊了几声老公,房间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她下床去找了一遍,仍旧是没有他的踪影。

客厅、书房、厨房这些地方叶妃舒都找遍了,都没有白禹的身影。叶妃舒没有办法了,打电话给监控室,那边回应说并没有白禹出去的记录。

他还在这栋别墅里面。

叶妃舒去到了天文房,里面黑漆漆地一片。最后在管家的提示下,叶妃舒去到了一个不大可能的地方——储物室。

一点微光在角落里面亮着,白禹蹲在那里背对着叶妃舒,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看的十分入神。

轻手轻脚地走近了,刚刚探了一个脑袋过去就被警惕性很高的白禹发现了。

“你干什么?”他板着脸站起来,两只手同时迅速地背到了后面。

“我还要问你在干什么呢?”叶妃舒对他手里的东西特别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能让他大清早地不睡觉跑到这里来翻检?这个储物室就相当于杂物室,平常一些不怎么需要用的东西都被放置在这里,尤其是念己和俊彦以前喜欢的玩具,一旦他们玩腻了,就会都被归置到这里来。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给我看看。”叶妃舒伸手到他面前。

白禹冷着一张脸,“凭什么给你?”

哟呵,这人说话好浓地一股火药味儿啊。叶妃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他,有心开玩笑,“不会是哪个美女给你送的吧?”

“怎么?”白禹挑眉,“你吃醋?”

叶妃舒清清嗓子,“不会啊,这说明我老公有魅力啊。”

白禹的脸更黑。

见他明显不想给自己,叶妃舒也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无趣的很,打了个呵欠,“那你慢慢看吧,我继续去睡觉了。”

白禹磨磨牙,想出声喊住她,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吃早餐的时候,饭桌上的气压格外低。

叶俊彦和毕念己敏感得察觉到了这对平常喜欢秀恩爱拉仇恨的夫妻今天特别低调。

毕念己偷偷用手肘碰了碰自己的小舅舅,用眼神示意,“快看,他们两个人今天一句对话都没有哦。”

叶俊彦也用了然的眼光回答,“对啊对啊,我也发现了。”

“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哦。”叶妃舒第一个离开,上楼去换了一套运动服下楼来,今天约好了跟丁晓佳一起打高尔夫。

直到出门,叶妃舒都没有跟白禹多说一个字。

白禹气得内伤,黑着脸出了门。

和丁晓佳喝完下午茶回到家,白禹还在家里没有走。见到叶妃舒回来,他朝着她走了过来。

叶妃舒心说,只要这个人愿意主动开口说话,她就愿意让这件不怎么愉快的事情过去。

“叶妃舒你胆子肥啊,你知不知道你越来越过分了!”他的语气很冲,充满了怒气,叶妃舒脸上的笑意沉了下来,“你知道的,我很不喜欢封池这个人,他活着就招人厌,死了你还念念不忘!我很不高兴!”

又是老调重弹,这人都纠结这个问题多少次了。上一次清明节去祭拜一次封池,白禹闹一次脾气。两个人吵一架。这一次她干脆不告诉他,独自去了,谁知道白禹还是知道了,又闹一次脾气。这闹脾气还没完没了!

“逝者已矣!尊重已经死去的人!”叶妃舒试图跟白禹讲道理,“我去祭拜一次又怎么了?当成哥哥那样去祭拜一次都不行吗?”

“你是去祭拜一次吗?清明一次,祭日一次,是不是等过段时间他生日了你还要去祭拜一次?等到以后哪天你突然间想他了,又是一次?再说了,他是一般人吗?他是你初恋!能是普通的哥哥?都知道他跟你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谁知道你和他之间还有什么数不清的纪念日,我还没死呢,你当我是什么?”

“闭嘴。”叶妃舒最烦白禹把死不死的挂嘴上,这些话能随便乱说吗?这人以前不就是死里逃生过吗?怎么不知道活着是件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

白禹立时就闭嘴了,只是眼神里噌噌往外冒着寒气,这小女人还敢跟自己呛声了。

“行。”他也不想再就这个问题吵下去,回头想想也觉得没有意思,封池死了, 她喜欢过他十多年的事情无法改变,即使她爱着自己,可她心里的另外一些空余地方是那个长眠在地下的人占据着,这个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何必跟死人较劲,在感情的世界里面,谁能争得过死人?

“欺负我没有初恋是吧?我也去找我的初恋!”撂下了狠话,白禹摔门而去。

叶妃舒瞪着紧紧闭上的门半晌,庭院里面传来汽车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她几乎能想到白禹是怎么利落地发动汽车,决绝而去。

白禹给卫少卿打电话过去,这孙子居然迟迟不接他电话,他坚持不懈地拨过去,等到最后心冷将放弃的时候,那头居然接通了。

“卫少卿,你在哪个女人那里胡混呢?”

“扯犊子,我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吗?别胡说!”

可是除开这个理由,白禹也想不明白卫少卿怎么会不接他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