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祭司

周寂其实也很惊讶，没想到自己能吃这么多，甚至还意犹未尽，觉得再来十斤也没问题。

但他没有继续吃，这是熊野的肉，他总不好吃太多。

熊野见周寂这样，想说点什么，但又停下了，最后道：“这象鸟的肉你喜欢的话，就多吃点吧，吃不完会坏掉。”

“我那里还有点盐，可以帮你腌制一部分，你也可以送走一部分。”周寂道。

熊野想了想，点了点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周寂，你能帮我再烤一块肉吗？我想送给祭祀。”

周寂之前大概煮了五斤肉，又烤了三十斤肉，他们两只将之全部吃完了。

周寂是知道部落里的祭祀的，甚至专门观察过一段时间，然后就发现这个住在他们下面，一个宽敞的朝南的大洞里，不怎么跟部落里的人接触的祭祀，没什么出奇的。

不过他在部落里，应该是担任医生和老师的职责的，因而很受欢迎，地位很高——每次部落集体狩猎回来，熊河都会把最好的肉送给祭祀。

现在熊野要给祭祀送东西，周寂并不反对。

这个部落有四百人左右，放到现代去看人很少，但是在原始社会，这是个很大的部落了，而这样大的一个部落，要是没有点信仰什么的，不好凝聚。

祭祀充当的，应该就是凝聚这么一个部落，传递一些知识的作用。

周寂没跟这个祭祀接触过，但他知道，跟祭祀搞好关系不是坏事：“你可以把这个甜杆也给祭祀送去。”他指的是自己带回来的像甘蔗的东西，周寂决定叫它甜杆。

“好，我会告诉祭祀爷爷这是你给他的。”熊野道。

周寂笑了笑，开始烤肉，熊野这时候却是将象鸟的骨头还有肠子，以及切割过程中切碎了的肉收拾出来，带去了集体住的山洞，送给那里的老人孩子。

部落里的大石锅平常就是放在那里的，老人们可以用石锅煮了这些吃食，和孩子们分着吃。

送过这些，熊野舀水洗了洗手，回到山洞里，就看到周寂已经把肉烤好了。

他烤的肉油汪汪的，散发着甜甜的香味，看着就很好吃，他还剥了甜杆外面的皮，剥出一节节的甜杆放在旁边。

熊野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一顿！

不过他并没有吃，拿着这象鸟肉，就去了祭祀那里。

熊野回来的时候天还没黑，但这会儿天已经黑了，不过部落里的人都还没睡，大部分人都在吃晚餐。

祭祀的洞穴的门已经关起来了，但有灯光从中透出。

熊野敲了敲门：“祭祀爷爷！”

熊野刚刚敲过门，就有人来开门了，开门的是祭祀爷爷去年入冬前刚选的他的学徒之一。

就在去年，祭祀爷爷在部落里说了要找继承人，他考察了部落里的孩子一番，最后选了三个带在身边。

这三个孩子，有两个女孩子，一个男孩子，都只有五六岁。

“熊野，你来了。”看到熊野，坐在火堆边的老人笑道。

大熊部落一共也就有过两任祭祀，上一任祭祀在五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而现在的祭祀已经七十八岁了。

部落里的人要是一直不受伤，一般能活六七十岁的样子，祭祀其实是部落里最年长的人。

不过，他看起来比部落里那些比他年长的老人要好多了，毕竟这么多年，他从不缺少吃食。

“祭祀爷爷，我给你带了点烤肉，是用蜂蜜烤的，特别好吃！”熊野道。

“哦？我知道你抓到了一只象鸟，原来你还找到了蜂蜜？”祭祀有些惊讶。

“蜂蜜不是我找到的，是周寂的，应该是他的母亲留给他的。”熊野道，蜂蜜可不好弄，稍有不慎，弄不到蜂蜜不说还会被蜜蜂蛰死！

“他竟然把蜂蜜给你，对你不错。”祭祀道，接过熊野手上的肉，咬了一口：“很好吃。”

“这是周寂烤的！他还找到了这种甜杆，吃起来是甜的。”熊野把几根甜杆给祭祀。

祭祀拿起甜杆咬了咬，高兴极了：“是甜的！这种植物是什么样子的？我要记下来。”

熊野道：“周寂带回来的时候，只有一根长长的杆子。”

“要是下次还有，拿来给我看看吧，或者让周寂来跟我说说话。”祭祀道。

“他好像不喜欢跟人说话。”熊野道。

“看出来了。”祭祀点了点头，周寂小时候不会说话不会走路，周寂的母亲是请他去看过的，但他什么都没看出来，现在周寂突然好了，他其实觉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