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她哭了?

伴随着‘砰砰’地几声闷响,似有若无地,还掺杂着隐隐的抽噎声——

她哭了?

呆愣地扭转身躯,殷以霆也像是被人重重闷了一记,大脑片空白。

半天,他的目光也一动不动地定在门口。

‘劣质香水味?’

脑子里,不停窜出千悦的指责,待他再度回神,无意识地就扯着自己外套的领子用力地嗅了嗅。

果然,一股特别清晰刺鼻的香味传来,想否认,殷以霆都找不到借口。

真得有香味?

她不提,他还真是没有注意!只是,他的外套领口,怎么会沾到这般浓烈的香味?殷以霆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会不会是挂在宴会厅外不小心沾到的?

同样的疑惑,千悦的感触当然更为清晰。

浴室里,奋力地搓洗着自己,她也不停地试图为他找借口。可最终,全都被她一一否定了。

起身,抽着毛巾,千悦忿忿地甩了自己两巴掌:

‘你就自欺欺人吧!他那么洁癖干净的人,怎么会让不熟悉、有企图的女人这么容易近他的身?那么浓烈的香味,得近到什么程度,多久才能留下,你自己不清楚吗?你就是不争气,不争气!明明什么都明白…还当缩头乌龟?华千悦,你简直逊死了——’

不停地咒骂着自己,千悦却还是禁不住红了眼眶:可是,她怎么就是这么舍不得呢?

一想到,要跟他彻底斩断,她的泪就滚着酸水往外涌!

对着镜子平息了半天,千悦才重重叹了口气: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逃避,能解决什么?算了,过了这几天,把崔腾的事儿先办完,她是该好好想想解决之道了…终归,她才是那个经不起拖、耗不起的一方…”

调整了许久的情绪,千悦才拉开浴室的门。

抬眸,见他还一副傻愣地呆站在那儿,觑了他一眼,她便直接去抽了睡袍,抱着毛毯薄被绕道往沙发上走去。

“千悦…”

见她眼眶红红的,走路都绕墙,对自己避如蛇蝎,殷以霆也是郁闷至极,见自己一开口,她的动作就会带着明显烦躁的情绪,纠结了许久,终归,他也还是没再说什么。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能做什么?因为他的确不知道香味怎么来的!原本想要好好跟她解释和好,没想到一步步走来,最后变成现在这般越描越黑,他都不敢轻易开口了,再加上上次的一句气话,说他带着秦秀出差了,现在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百口莫辩。

这一晚,殷以霆看着她,心疼地反思了许久。

即便很多事都是误会,那个女人也没做错什么..却是第一次,殷以霆打从心里动了念头,觉得真得该把秦秀开了,即便她做得不错,某些方面甚至很贴心,很合他心意,否则,她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到头来弄得他自己焦头烂额,完全是得不偿失——

***

虽然心里有了想法,可殷以霆并没急着动作,总觉得该找个合适的契机,加上公务缠身,这个事,一度也被暂时搁置了。

只是即便如此,千悦,却还是成了他心头的重中之重,所以,一闲下,他就想见她,想跟她打电话,特别是临近下班,开个会,他都极致的焦躁难安。

可是那天不欢而散后,千悦却是连他的电话都不接了,开始,还直接给他挂断,最后,就任他响到自动挂。

公司的事儿,永远没完,再加上她,殷以霆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接连两天,他不止联系不到人。晚上,她都不回家,第一天,知道她是外出工作,就近回娘家住了,他也就没说什么。第二天,还是这样,他心里自然就有些稳不住。

生怕第三天,她又这样!这天,还没下班,他先给岳母打了个电话:

“妈,千悦,这两天还好吗?有没有说…今天晚上回来吗?给她打电话,可能忙…也没人接,我找她,有点事…”

揉着眉心,殷以霆真是浑身都疼得厉害:这个女人,什么脾气,是想折磨死他吗?

“千悦吗?我看她挺好的啊,能吃能睡,你不用担心!听她说是要帮朋友处理些什么,赶时间,可能在忙!以霆,你知道我们家没有男孩,千悦又聪明,他爸开始想培养她接管家业的,从小带着她学了不少东西,你别看她绵软,性子,难免有些倔强、要强,特别是工作,有些事上,不太服软…你啊,就辛苦点,多担待她一些…女人成家了,慢慢,还是会有些转变的!千悦,还是明理的,不会乱来。你别跟她硬碰,女人嘛,有时候,再讲理,也不如哄哄管用…”

“妈,我知道,放心吧…”

说着,殷以霆却也禁不住咧嘴,她的性子,何止是要强,他都怀疑,换了一般人,按得住她这小脾气吗?

又跟岳母了解了下,知道她心情还不错,殷以霆才挂了电话,准备亲自去她的工作室找人。

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殷以霆做梦都没料到,自己居然又扑了个空。

“你们老板娘呢?”

“悦姐出去赚钱了!老公不疼,自己还不努力,等着喝西北风吗?”

见他,店里的店员显得并不热络。

当下,殷以霆不禁越发闹心,这个千悦,该不会把两人的私事闹得全店都知道了吧!

当然,他做梦也没料到,他们公司正常的出差,他跟秦秀出入电梯的照片被有心人抓拍出来、含沙射影、加油添醋地弄上了网,店里的小姑娘,不少玩微博的,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

再加上看千悦每天忙里忙外的,还接外活,女人天生都同情女人,对有钱就包小三、搞小蜜的男人更是统一战线地深恶痛绝。所以,对他,不自觉地,就会流露出同仇敌忾的情绪。

毕竟有求于人,殷以霆还是耐着性子道:“她去哪儿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