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梦醒了

床上的女人双腿合拢,手放在两侧,睡的安详。

一手撑着床,秦正俯身,和她鼻尖相抵,呼吸着她温热的气息。

“你想睡到什么时候?”

秦正自问自答,“是不是觉得只要继续睡着,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

他捏住唐依依的下巴,左右摩挲,“嗯?”

那股力道猝然加重,唐依依白皙的下巴在秦正的指间泛红。

“你知道吗,现在我有多想扒了你的衣服,把你按在洗手台边,揪住你的头发,抵开你的腿……”

粗糙且暴|露的话语从秦正口中发出,他低低的嗓音嘶哑,勾着唇角笑道,“唐依依,你要好好看看,你是怎么和我密不可分的。”

沉睡的女人给不出丝毫回应。

不知怎的,他觉得自己才是摇尾乞怜的那个人,秦正被心里那个荒唐的念头给弄的嘲笑出声。

他凑近,狠狠地压上近在咫尺的两片唇,反复磨占。

如同在对着一个雕刻的人形木偶。

秦正索然无味,更多的是愤怒,那股怒火在他体内四处乱窜,永无休止。

他开始一颗颗的去解唐依依的扣子,又失去耐心,五指收紧,一把将那块布料扯碎。

直到没有一丁点碍眼的遮挡物。

面色晦暗不明,秦正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胸膛起伏的幅度渐渐变小,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波动,起身从衣橱拿了一件红色睡袍给唐依依穿上。

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将两根带子系上,随意打结,秦正抚|摸着唐依依的脸颊,脖子,耳廓,后颈,背脊,又顺着她的曲线游走。

“不愿意醒过来是吗?”

他在她耳边说,“好,唐依依,我倒要看看,你能装睡到什么时候?”

富贵趴在门口,爪子不停挠门。

秦正一开门,富贵就蹿进去了,他铁青着脸低吼,“把这该死的猫扔了!”

匆匆赶来的管家连忙去抱富贵,富贵的小脑袋往床那边歪,一对鸳鸯眼眼巴巴的瞅着。

“先生,唐小姐要是看不到富贵,她会……”

秦正冷眼一睨,管家把心一提。

他还没动手,富贵就开始疯了般的上窜下跳,发出凄惨的尖叫声,似是知道自己大祸临头,想它的饲主。

秦正的目光淡淡掠过床上,那女人不是说把肥猫当家人吗,现在还睡的好好的,事不关己。

他冷笑一声,阔步下楼。

管家松口气,确定脚步声离开客厅,才对情绪失控的白猫说,“富贵,唐小姐需要休息,我们就不要吵到她了。”

他的语气轻轻的,带着诱|哄,对调皮捣蛋的孙子也就这样了。

富贵戒备的盯着朝它伸出双手的老人,好像是在确定是否安全。

管家招招手,满脸的皱纹里蕴着慈祥的笑,“来。”

一个白团蹿到他身上。

管家摸摸富贵,“放心,不会有事的。”

万一真有事,用不到安慰富贵,他也不能置身事外。

皇世,灯光昏黄,秦正深坐在沙发里喝酒。

清纯干净的年轻女人蹲在秦正面前,跪到地上,姿态虔诚。

经理告诉她,这个客人身份不一般,权势滔天,如果满意了,把她带在身边,那她的人生将会彻底改变。

但经理含糊透露,客人有那方面的癖好,即便如此,依然有大把的人都想争抢这个机会。

最后还是她得到了幸运女神的照顾。

她一进来,看到沙发里的男人,心跳就如小鹿乱撞。

原本以为是个猥琐的老头,没想到会是那么一个耀眼夺目的男人。

感受着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女人轻咬红唇,有些意迷。

就算只是一夜,她也愿意。

秦正伸出一条腿,脚尖抬起女人的下巴。

女人被迫仰着头,露出一截漂亮纤细的脖颈,湿漉漉的眼睛望过去,楚楚可怜。

秦正淡淡道,“心甘情愿?”

面颊绯红,女人轻声说,“是,我愿意。”

这答案在掌控之中,从任何一个女人嘴里听到,秦正都不感到一丝一毫的奇怪,唯独唐依依没有跟他说过,她愿意。

在情|事上,秦正向来不强人所难,但对着唐依依,他每次都那么做了。

他强要她,一次又一次。

秦正一口饮尽杯中的伏特加,面部轮廓冷硬,周身气息阴寒可怖。

地上的女人打了个寒战,她的身子不停的发抖。

刚才的激动和欣喜全不见了。

只有害怕。

没有理会脚边战战兢兢的女人,秦正厌恶的抽了几张纸巾擦那只皮鞋的鞋尖,霍然起身离开。

他想要女人,什么样的没有。

唐依依不行。

就一个。

没了就缺个口子,空在那里,填不上。

秦正立在街头,唐依依,如果你玩的是这么一出,要我认清你的不同。

那你成功了。

两个多小时后,a市,林园

张小晖把季小言抱进帐篷里睡觉,她轻手轻脚出来。

“哥,你喝水吗?”

秦正说,“不喝。”

张小晖的鞋子蹭蹭草皮,眼睛落在不远处钓鱼的季时身上,涌出一抹爱意。

她又去看她哥,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措手不及。

不难猜出原因,能让她哥一反常态,只有唐依依。

“还有一副鱼竿,哥,我给你拿去。”

秦正坐季时旁边,握着鱼竿钓鱼。

懒懒的坐在椅子上,季时的唇边叼着一根烟,火光忽明忽暗,他连个眼角都不给秦正。

秦正更不会跟季时侃侃而谈。

俩个大老爷们坐一排,腿边各放着一个桶,目前桶里一条鱼都没有。

“当初你是如何追到小晖的?”

冷不丁有个声音,季时调笑,“是她追我。”

秦正看着张小晖的方向,“是吗?”

好似下一刻就会把人喊来,仔细核对。

季时的脸一绿。

他吐出一团白雾,“小晖在我这里享有特殊待遇。”

“特殊到没有别的女人可以代替。”

余光瞄到对自己使眼色的老婆,季时的眉毛挑了挑,“打个比方,我是绝对不能容忍谁靠近我的,但小晖可以,她靠近时,我不排斥。”

“凡是小碰过的东西,我都觉得是干净的,不需要消毒。”

秦正的面上笼着莫名的暗沉之色,“所以?”

“那如果还不是爱,”季时戏谑,“难不成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脱口而出,秦正的嗓音没有温度,“荒谬。”

季时嗤一声,“大舅子,男人和女人的事,简单。”

就看是怎么想的,压根看不透自己的心思,那什么都是扯蛋。

秦正眯眼,“说来听听。”

季时,“……”

他抽一口烟,完全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秦正突然收鱼竿,手掌大小的鲫鱼在半空中活蹦乱跳。

眉头一皱,季时将烟夹走,盯着湖面的浮子。

张小晖搬凳子过来坐着,边拧矿泉水瓶边说,“哥才刚放下鱼竿没多久,就钓到鱼了。”

“你杵湖边有好一会儿了,怎么连条鱼苗都没钓到?”

季时的脸色顿时一黑。

张小晖推推眼镜,认真的思考,“季时,要不你换个位置试试?”

季时咬牙,“别吵我!”

张小晖的嘴角抽了抽。

她把瓶子拿到季时面前,季时凑过去喝了一口。

“唐依依不会是恢复记忆了吧?”

“有可能。”

“你知道你哥刚才问我什么吗?”

“嗯?”

“他问我当初怎么把你追到手的。”

“我猜猜,你说是我追的你吧。”

“……”

夫妻俩耳语几句,又不说话了,肩挨着肩,偶尔眼神交流。

一个人身边就一个伴,属于你的东西,那就是你的。

一串水花高高挑起,红尾巴的鱼在鱼竿顶头激烈跳动。

抬头看去,张小晖瞪眼,“那是鲤鱼吧季时。”

季时一言不发。

他绷着脸换了鱼饵,把烟蒂咬|出一圈印。

秦正的那个桶里水声哗啦作响,季时的桶里静悄悄的。

鱼都姓秦了。

到最后快收竿的时候,季时见鱼线被拖的一直往前跑,他连忙将烟头踩灭,起竿。

张小晖瞅着那条手指长的小鲫鱼,“放回去吧,都不够塞牙缝的。”

“……”

季时把小鱼从钩子上取下来,往湖里一丟,小鱼眨眼间就游走了。

白忙活了一下午。

“行啦,反正你是为了满足儿子才出来的,也不指望钓到鱼。”张小晖又凑到另一个桶边,“哥,你怎么钓了这么多鱼啊?是不是有什么技巧?”

黑溜溜的一群鱼头扎堆在一起,大小不一。

秦正淡淡的说,“钓鱼还需要技巧?”

余光瞥到季时,脸色不太好,张小晖咳一声。

“多少总有点名堂吧?比如什么时候把鱼竿拿起来,鱼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