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求人帮忙

等着上菜的时候,秦恒和洛簧倒是聊得甚是投机,同安公主另有心事,自然无心听他二人谈讲,大着胆子起身离座,立到窗边去欣赏街景。

街市上人来人往,各种摊贩叫卖声,一番热闹景象乃是她平日里在宫中绝不可能得见的,然而同安公主却仍是提不起兴致来,直到一骑白马跃入她的视线。

马上的公子也是一袭白衣,丰神如玉,宛若天人,竟是个如谪仙般出尘入画的美男子。就在同安公主凝目看他这短短的一会子功会里,街上已有那大胆的女子往他怀里扔了不下四五个香囊。

同安公主双目发亮,欢喜得险些落下泪来。原来昨日洛筝跑到她的宁安殿找她,费了好大一番唇舌才把她说动,答应陪着洛筝一道出来蹭她三哥的饭吃。但洛筝说了那么多,真正打动她的,却是那一句:“说不定咱们还能碰到容国府世子呢,听说他也是常去醉仙居吃饭的。”

就因为洛筝的这句话,她才大着胆子穿着男装跑来下馆子,没想到,老天保佑,居然真的让她在这里遇见了容遇。

同安公主在这边沉醉于得见心上人的惊喜之中,而洛筝却仍守在桌边,虎视眈眈地监听着她哥和秦恒的谈话,有她在这里坐镇,看那个死渣男还怎么给她哥洗脑。

哪知秦恒却先是谈了些京中的人□□故,接着便开始谈他府中收集的那些宝剑名枪,以及各种兵书。完全骚到了洛簧的痒处,就是洛筝听了几句,也忍不住听得有些入了迷,同安公主连给她使了好几个眼色,她都一无所觉。

急得同安公主只好出声招呼她道:“阿筝,你快过来看这街上的街景,那边摊子上摆得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不认得。”

洛筝这才警醒过来,狠狠瞪了秦恒一眼,想不到这个死渣一旦想要舌灿莲花,便是自己前辈子吃够了他的苦头,竟然还是觉得他高谈阔论的模样瞧着还真是神采飞扬,赏心悦目,连声音都有那么几分动听。

洛筝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一边朝窗边走去,刚走到同安公主身边,还没站稳,就被她一把抓了过去,急忙指给她看那马上的美少年。可惜等洛筝低头看去,只看到了一角白色的长袍后摆。

就听同安在边上急道:“啊呀,他进来了,再看不到了!”

洛筝眨眨眼睛,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该不会这么巧吧,她昨日不过随口那么一说,难道还真叫同安看见那个容遇了?”

同安公主已经羞答答地在她耳边道:“阿筝,你说的真准,没想到,没想到竟然真的能碰到他,若是,若是……”到底女儿家害羞,后面的话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只是拿一双湿润润的大眼睛满含期待的看着洛筝。

洛筝对这样的眼神是最没有抵御力的,想了想,或许能借此机会旁敲侧击的让同安对容遇多此了解,倒也不是坏事,于是展颜一笑,道:“包在我身上。”

可等到话一出口,洛筝才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辈子她和容遇可是素不相识的,连她哥洛簧也跟这位帝都第一花花公子素无来往,看来,要找个牵线搭桥引见之人,只能找那个死渣男了。

为了闺密,再不情愿,洛筝还是走了过去,正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开口,秦恒不着痕迹的瞟了她一眼,笑对洛簧道:“闻亮兄且请宽坐片刻,恒且去更衣,片刻即回。”

洛筝见此情形,心中转了几转,故意又等了片刻,才道:“大哥,我去吩咐他们再拿一壶桂花米酒来。”说完也不等洛簧答应,便奔出了雅阁,正好把秦恒堵在楼梯口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秦恒让了她两次,见这姑娘既不下楼,也不相让,就是往他面前一堵,把他阻在这梯级处,本就冷淡的容颜神情更冷了几分,寒声道:“敢问郡主这是何意?”

按说求人帮忙,至少也是要给人家露个笑脸的,可惜面对前世不共戴天的大仇人,洛筝实在笑不出来,一张脸板得比秦恒还要冷,“不过想请齐王殿下帮个小忙罢了。”

秦恒冷笑,“原来郡主请人帮忙,就是这般温文有礼的?”

洛筝上辈子最恨的就是秦恒说她不够温柔和顺,谦恭有礼,这一句勾起旧怨,怒道:“我本就是在草原上长大的野丫头,比不得京城的大家闺秀,你到底帮还是不帮?”

秦恒一愣,别过头去,放缓了语气道:“不知郡主所请何事?”

洛筝没想到他居然转变的这么快,愣了一下才道:“方才我和同安在窗边见到一位公子,风采极佳,听同安说乃是容国公府的容遇公子,乃是京城有名的佳公子,因久仰其名,故而想请殿下替我和兄长引见一番。”

秦恒的声音重又变得冷淡起来,“郡主所请,不觉得有些强人所难吗?”

“不过是烦你引见一位朋友罢了,有何为难之处?”

秦恒强忍心中之气道:“我与郡主非亲非故,连朋友都算不上,如何敢替郡主引见外男。”

洛筝的关注点却不在他突如其来的怒气上,反而来了一句,“你不是和我兄长称兄道弟的吗,也算沾亲带故。”

“哦?”秦恒眼珠一动,冷笑道:“前日我送到府上的礼物,令尊令兄皆笑纳了,只有郡主退了回来,还带了句话‘我和你不熟,礼不敢收’。郡主连恒送的礼物都不肯收,如此冷淡,恒又怎敢自认为和郡主算是沾亲带故?恒既和郡主不熟,这忙自然也就不好相帮。”

“你?”洛筝虽然一向觉得自已算得上是口齿伶俐的了,可是一到这个死渣男面前却总是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欲待转身离去吧,又不愿失信于同安,当下只得咬牙道:“你到底想怎样?”

秦恒凝目看着她道:“那匹赤焰天马乃是恒心头至爱,因知郡主极是爱马,特意割爱送于郡主,不想只因是恒所送,如此良驹也难入郡主法眼,郡主就这般不待见恒吗?”语意间竟然很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