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转眼,又是除夕家宴了。而这除夕家宴上,最风光的还是莫属王晚歌了。只是王晚歌还是保持低调,能多低调便是多低调。

通贵人的眸子都快要喷出火来了。通贵人自是那种不考虑太多的,反正看着如今的情景,想着如今后宫里的形势。便是一次一次的胸闷,快要憋死人那种的胸闷。有三个儿子便是罢了,如何又平白添了一位公主?

当初,王晚歌怀疑这宫里头有人想看她跟德妃过不去,故意在后头推波助澜,在芙蕖的乳母杨氏那说些推波助澜的话,好让芙蕖在自己跟前装可怜,自己不忍心将芙蕖要到自己的身边来。这事,的确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便是通贵人无疑。只是这通贵人背后却是没有旁人的。这全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当初她那样看不得王晚歌好,觉得王晚歌一个穷乡僻壤里来的姑娘凭什么在宫里那样得意,便想在她跟前给她找些不痛快。也不知那一日脑袋怎么就一下子灵光的想到,可以借芙蕖,让德妃跟王晚歌过不去。那时,她还曾为自己这样的心思骄傲不已,想着自己当真是聪明。可是却不想,德妃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就像是没看见似的。她一番苦心白费,如今好像还得出了一个相反的结果,错上加错。她如何能不气的胸闷呢?每每见到芙蕖跟王晚歌那样亲,通贵人的心里便总是如此懊恼着。此时便是。

许是通贵人的目光太过热烈,王晚歌看向了她。见她却是愣住似的无有丝毫收敛,便是继续看着她。目光倒是淡淡的,却也是威严十足。通贵人总算是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发现王晚歌在看自己,便是赶忙垂下了头。

王晚歌也没搭理她,继续跟身边的芙蕖说着话。

这个年过得跟往年也没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是过了年,王晚歌较从前有些忙了。十五阿哥其实年纪还不算大,且还要每日授课,所以这出宫建府自然不妥的,所以皇上在阿哥所中单独赐了一个院子叫他住。如今出宫有府邸的阿哥不少,宫中的阿哥所有空余,所以赐的还是一个独院。且头两年才翻修过,位置也清静。只是屋里头的许多摆设布局还是要重新布置的。八阿哥倒是安排的也很妥当。说来,王晚歌也没什么可忙的。可身为额娘的,总会想着过去看一看。其实王晚歌去的也倒是也不是太多,但是较过去着实显得有些忙了。连带着芙蕖也是没少跟着往十五阿哥的住所跑。

转眼,便是到了三月了。三月这个季节选的颇好,阳光暖暖的。

阿哥迎娶福晋,自也是非常热闹的。只是王晚歌看着却是没有一个额娘该有的样子,也倒不是完全没有样子。只是看着似乎不甚喜悦。

王晚歌应该还是如当初一样,当初没做好做一个额娘的准备,如今没做好做一个婆婆的准备。怎么转眼间,孩子竟是要大婚了呢!

胤禑这年纪在现代就属于早婚。可是在古代久了,王晚歌倒是也没想着什么早婚不早婚的。况且胤禑的样子看着也是健壮。

在胤禑的住所里忙了许久,回去时已经是黑漆漆的时候了。才刚回至寝房刚坐下,竹子床都还未有来得及铺,便是突然听见外头响起了一声很凄厉的喊叫声。

言初跟王晚歌说了声便是赶忙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去了。

这声音着实显得有些凄厉,隐隐的叫人有些不好的预感。王晚歌在屋子里头坐着,等着言初的回禀。只是后来来回禀的却是一个外头的小宫女,急匆匆的冲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对王晚歌说道:“娘娘,出事了。”

本能的站起身,王晚歌问道:“怎么了?”

而随后,那宫女便是有些不知该怎么说的样子。竹子一边呵斥道:“到底怎么了?”

那小宫女被一个惊吓,又看了眼王晚歌,便是急忙忙说道:“十八阿哥,十八阿哥死在后院的西配殿了。”

十八阿哥死在西配殿了?一听这话,王晚歌瞬间有些晕眩,像是没听清这小丫头说什么似的。只是不过一个瞬间,便是起步往外头走去。

也不知道脑子里头在想着些什么,急匆匆的来至了和嫔所住的后院,又往西配殿走。西配殿里头是没有住人的,平日里少有人进去,也落了锁。此时,房门倒是大开着,言初正在院子一旁问着几个小宫女什么,而和嫔则是站在自子所住的正殿的门口看着。

自也顾不了那许多,王晚歌直接走到了西配殿里头。言初见王晚歌来了,便是也跟了过来。一进门,王晚歌便看见了十八阿哥躺在地上。而他的身边则躺着两个乳母,再有便是梁上居然还挂了一个人。那人晃晃悠悠的,王晚歌倒是也一下子看明白了那人是谁。

居然是兰香!

心中又是一震,却也没想太多,立刻便是朝着十八阿哥走了过去。十八阿哥如今八岁,个头长的不高不低的。平日里尤其一双打眼看着极为灵动,可是此时却紧紧的闭着。他的样子看着跟平日里睡觉也没什么不同,只是王晚歌来至他跟前,十分冷静的叫了声:“胤疥。”却没人应声,地上的人也是一动不动的。

王晚歌继续喊,可是地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的。眼眸中渐渐含了泪,王晚歌跪在地上,就那么看着十八阿哥,久久不动。

胤疥死了?

好像突然间,王晚歌有些不明白,死了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渐渐的,眼眸中积聚了许多的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只是王晚歌还是没吭声,便那么跪在那,淡淡的看着胤疥。

康熙到时,看到的便是如此的一副场面。

她跪在那,不出一声。一时之间,康熙也有些无措。随后他打量了屋内的一切,又看了一眼王晚歌,对一旁的言初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