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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衍是这天早上醒来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冬冬最近都没怎么和自己撒娇,以前那个一被忽视就撕纸抗议的小家伙转眼就不见了,冬冬整个夏天都和汤圆豆沙一起玩儿,高衍有时候忙起来也只有早上和晚上能见到儿子,王殷成陪孩子的时间都比自己多,冬冬现在每天都是和汤圆睡一张床,再没有抱着自己的小枕头跑过来说要和爸爸一起睡。

高衍也是早上刷牙的时候无意间意识到的,他总觉得最近的生活似乎缺了点什么,想破了脑袋才想起来冬冬已经好久没在自己面前打滚撒娇过了。

高衍早上洗漱下楼,冬冬和汤圆正在楼下大厅跑着嬉笑打闹,金燕侧卧在沙发上面含笑容看着两个孩子跑来跑去。

高衍下楼,冬冬跑近的时候大声喊了一声“爸爸”,高衍弯腰蹲下来截住孩子,把孩子抱起来坐到沙发上放自己腿上道:“冬冬玩儿疯了都不理爸爸了?”

高衍给孩子拉了拉腹部缩上去的衣服,冬冬咯咯咯笑得厉害,汤圆见状跑过来挠冬冬痒痒,冬冬踢着腿笑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高衍赶忙把冬冬抱起来,防止孩子气不顺咳嗽,冬冬果然咳了两声不笑了,只是眼里还闪着光。

高衍一早上起来看到冬冬这么开心自己也很高兴,王殷成摆了碗筷喊了一句吃饭,高衍就把孩子抱到桌边的固定位子坐下,人基本都齐全了,只有豆沙没下楼吃饭。

刘恒朝楼上看了一眼,伸手拿了个包子,道:“他昨天在书房打了一个晚上的网络游戏。”

王殷成一愣,没想到刘恒竟然知道,于是侧头道:“你看到了还让他打?不让他回房间睡觉?”

刘恒以前对豆沙的要求就是有些坚决不能做,但近几年要求明显松散了不多,一方面以为孩子大了未必管得住,另外一方面也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多没时间管。这要是换了以前说不定就是裤腰带抽一顿的事情了,不过刘恒现在心性是和以前不同了,总觉得吧老婆儿子都齐全了,也没什么可操心的了,豆沙要玩儿就玩儿吧,反正过了几年学业重了,自然也就没工夫去打什么游戏了。

刘恒没开口,金燕在旁边喝了口粥道:“他怎么管豆沙?他自己小时候就不听话打游戏,没少被他老子抽。”

冬冬和汤圆在饭桌上听到几个大人在说哥哥的“坏话”,凑近了嘀咕道:“今天哥哥没起床啊?”

汤圆苦恼道:“可是他昨天明明起很早啊?”

刘毅一直没说话,坐在桌边十分温情的给高衍盛了一碗粥,刚给高衍递过去,金燕突然目光一转,盯住了自己大儿子露出来的半截手腕,看着刘毅左手上的手表,笑道:“哎呦,还是我们家老大有钱,十几万的手表戴出来都不怕人喊你‘表哥’。”

刘毅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道:“高衍送的。”

金燕那一大早起来无聊得消遣自己儿子的口气立马就变了,仔细看了看刘毅手腕上的手表,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对高衍道:“眼光不错,挑得蛮好。”

老太太见风使舵的水平见长,前一秒还消遣自己儿子后一秒就跨起了媳妇,高衍心里直乐,却听到冬冬突然来了一句:“表哥是什么?”

汤圆从小跟着豆沙混,见识也广些,直接道:“就是一个戴表的大胖子,他有很多值钱的手表,所以大家都喊他表哥。”

冬冬朝刘毅看过去,自言自语道:“爸爸不是胖子,那爸爸就不是表哥了。”

大人们都被孩子的童言逗乐了,刘恒忍不住在自己儿子的脸上用力掐了一下,汤圆现在可比豆沙小时候可爱蠢萌多了,连表哥的小道消息都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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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殷成暑假没事,照样负责奶孩子的工作,刘毅刘恒去工作,高衍提前给张融融打了个电话,询问乔行今天有没有时间。

张融融是个人精,一见是高衍的电话接起来说了一声“稍等”就递给了乔行,高衍还没开口,就听到那头乔行的声音传来道:“高衍?”

高衍直接道:“我打电话问问钱币的事情。”

乔行也知道钱币的事情瞒不住,更何况金燕之前就和自己打过预防针,“一套已经已经做好了,还有一套正在赶。”

高衍道:“如果有时间,我去拿。”

乔行一听高衍要来当然连忙点头说好,高衍的口气虽然淡,但乔行觉得高衍现在能够主动和自己说句话已经是老天爷开眼了。

高衍当天和金燕打了个招呼,便开车去了红玉,乔行照样是亲自在大门口等的,大堂经理见红玉的乔老板亲自出来迎人,以为是个什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也忙跟着站在了门口,结果高衍的车已到大堂经理就有点傻愣了。

但凡能在海德酒店的大厅做大堂经理管事的,当然都有点本事,要么花花肠子会来事,要么人为处世特别利索,要么就像今天这位值班的经理,记忆力特别好,只要来过一次他见过一面的人,长什么叫什么什么职务和谁谁谁有关系又开得什么车全都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高衍的车慢慢开到门口停住的时候,经理愣了好一下,这不是华荣国际那位ceo以前开的代步车么?再一看驾驶位上下来的人,却又不是刘毅本人。

经理脑子里一转,立刻想到这要么是亲属,要么就是不一般的朋友,自然格外殷勤,亲自从高衍手里把钥匙接过去让人去停好车。

高衍对突然冒出来的大堂经理点了点头,他现在太清楚了,他所出的位子、他得到的尊重和敬畏都不是出于别人对他本身的一种尊重或者敬重,要么是因为刘毅要么是因为乔行,至少现在来说,他什么都不是,他不过是沾了光。

乔行见高衍走过来,不自觉的搓了搓手,带着高衍朝酒店里面走,边走边道:“还有一套明天才会弄好。”

高衍淡淡道:“出了什么状况?”

乔行:“做氧化的师傅临时突然有事来不了了,只能重新请人。”

这种事情很常见,高雅便没有多问,上楼之后乔行把一套三株做好的钱树拿了出来递给高衍,高衍接过来看了看,心中禁不住感慨,乔行毕竟是乔行,就这后续完美的扫尾工序,高衍自己都未必能做出来。

高衍把钱树放了回去,就听到乔行开口道:“我联系了我一个朋友,他说他可以之后和高荣生联系钱树的生意。”

乔行说得及其隐晦,高衍一时间没听明白,但很快反应过来乔行说的找高荣生联系是什么意思。

高衍给高荣生做了三株假钱树,这三株之后肯定是要交易出去不可能放着做摆设的,乔行找认识的人买卖,要么反咬一口高荣生故意卖假货,要么说高荣生的东西来路不正,是盗墓出来的干货,随便哪一样都足够高荣生吃一场诉讼的官司。当然说起来很简单,但实际操作的时候里面的水有多深,却不是高衍这个才二十多岁的毛小子能想到的了。

乔行这么一说,高衍也意识到乔行做了这么多年拍卖行的生意,也不是纯白的生意,就算不占黑,多少也沾了点灰色地带的,但高衍有高衍的打算,他之前就已经和赵森商讨过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做两套钱币,路都铺了一半了。